高端疫苗合約引發諸多質疑 在野應該監督力量解開謎團

文/李士華

國會改革法案立法院三讀後，朝野持續攻防！民進黨團聲請釋憲，憲法法庭裁准國會改革法案暫時處分，相關法律在釋憲案宣判前應暫時停止執行。國民黨立法院黨團表示，憲法法庭針對國會改革修法做出暫時處分的判決，印證司法自主獨立已死；國民黨團為了維護中華民國的法治精神，仍會持續參與接下來釋憲相關流程，為民主法治留下最後的希望。為此，國民黨沙盤推演，決定要與時間賽跑，在釋憲結果出爐前搶辦爭議案件，初步鎖定超思進口蛋、高端疫苗、王義川監控等案件。

據了解，衛福部日前公布高端疫苗合約，引發諸多質疑，國外期刊雖認證高端新冠疫苗保護力更勝莫德納，衛福部前部長陳時中也說不要再抹黑。對此，台北市長蔣萬安指出，從頭到尾，高端最缺乏的就是政府的公信力。蔣萬安指出，高端疫苗不管是疫苗合約，還有採購的過程，民進黨一直都沒有說清楚，新的國會已經正式的宣示報到就任，相信國民黨團在立法院的戰力，一定可以發揮強力監督力量，解開高端的謎團。

蔣萬安說，過去八年，有很多人民需要知道真相，希望國民黨團等在野力量能讓人民想知道、需要知道的一些事實真相，藉由監督的力量，讓這些事情公開在陽光之下，過去八年的確有很多值得需要解釋的，國民黨的一定會發揮戰力，他有信心除內容處處放水，價格條件也顯不合理。衛福部長薛瑞元和次長王必勝則態度傲慢，發言荒謬無禮，一副護航又如何的高傲姿態，加上賴清德僅獲四成選票支持，綠營失去國會多數黨地位，民進黨官員似仍無任何警惕。

高端疫苗到底是不是蔡政府全力相挺之作？民眾霧裡看花。但可以肯定的是，新冠疫苗要取得緊急使用授權（EUA），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的規定是審查會議採線上全程公開直播；但到了台灣審查高端EUA，外界既搞不清楚審查委員名單，也看不到全程內容，更不知道保護力如何；醫學權威中研院院士陳培哲質疑高端有沒有效「沒有很堅強的科學證據，現在還是一個問號？」，賴政府豈能再無的放矢！

不只是EUA審查會議把民眾被蒙在鼓裡，高端內線交易案雖然起訴兩人，這兩人是衛福部「疫苗專家審查委員會」專家委員及其妻子，但外界仍質疑「抓大放小」。採購合約封存三十年，官員們都語焉不詳，豈能杜民眾悠悠之口？更別忘，高端新冠疫苗施打率低，採購五百萬劑至少銷毀一百六十萬劑、估計約為十三億元，銷毀率遠高於其他廠牌疫苗，根本浪擲台灣百姓的血汗錢！

如今高端疫苗爭議再起，歸根究柢在於高端疫苗從研發到給台灣人民施打的過程大部分被關在「黑箱」裡。高端疫苗合約拖到選後才公布，民進黨表現出「我們贏了，你奈我何」的態度；但多達五十八頁的高端合約，確實還是存在重重疑點。當年曾在立法院監督此案的台北市長蔣萬安痛批，「潘朵拉的盒子打開，裡頭缺乏政府公信力」，又稱「白色巨塔一片漆黑」。事實是，當初相關文件重要內容全部塗黑，根本就不讓立委監督。

觀察合約訂定過程，衛福部與高端的「配合無間」，令人驚愕！當時高端疫苗尚未完成二期實驗，衛福部即匆匆與高端簽約；更在短短半個月內，以祕密會議通過對高端疫苗的「緊急授權」，將高端疫苗納入新冠施打疫苗。若再算上先前為高端量身打造的「免疫橋接」，整個過程，就是一本「官商勾結、圖利廠商」的教範。超過四十億元公帑，就此平白奉送給高端？

再如，高端研發疫苗初期，政府曾補助四・七億元研發經費；當時高端承諾，若政府購買一百萬劑疫苗，高端將免費供應廿萬劑。但正式簽約時，政府購買五百萬劑，高端理應贈送一百萬劑才對，實際卻僅廿萬劑免費。其間差額，高達六・四億元，衛福部為何對政府權益毫不爭取？這是部長陳時中擅作主張，或另有政府更高層指示授意，絕對值得深究。

高端疫苗至今都還沒有取得三期臨床有效認證，且高端一開始向政府價一劑要價950元，疾管署長莊人翔經過政府「極力」爭取，才降到平均840元，但是這樣的價格對比政府原先預估的每劑700元，為什麼會距離如此之大，還要急著接受？

而且，對比於其他國外疫苗，BNT疫苗一劑也只要630元，反而跟政府原先預設的底線差不多，為何要堅持國產優先？尤其是高端從來沒有證明過自己的療效，在一個醫學科技如此發達，台灣主導防疫跟疫苗團隊又幾乎全部都是醫學系高材生畢業，為什麼會捨棄科學數據，相信高端廠商？如果不是有科學數據，相關主事者就該負起決策不力的責任。

之所以各界要公開高端疫苗合約，就是認為高端疫苗從開始到施打，充滿了種種讓人無法理解的盲點。既然已經脫離了當時的緊急狀態，就該仔細回顧跟檢討是不是可以更好？防疫團隊雖然居功甚偉，但是在回應過程當中的強硬，有時候反而讓人覺得傲慢，再加上其他政治人物的推波助瀾，豈不讓人覺得黑幕重重？

高端疫苗若不藉著公開合約重新檢討，還把當初的緊急處置當作聖旨？無視於高端疫苗的未通過檢驗，也不願意面對昂貴的價格，更對於一路審查當中，出現的審查委員洩密炒股，通通一句留給司法處理，難道行政單位在這些過程中都沒有可以檢討的部分？所有人都是天縱英明、完美決定？就是這樣的態度，豈不更加讓人感到狐疑？

防疫團隊過去在台灣，由於是似天神一樣的存在，包括過去的指揮官陳時中、暫代過指揮官的陳宗彥，以及後來接任指揮官的王必勝，為什麼在後來都因為各種指控走下神壇，那就是證明人性不是完美，只要沒有嚴格監督就可能走鐘。如果政府對於疫情過程，還是只能堅持自己永遠都對，別人的指責都是陰謀指使，那所有的政策都不可能重新檢討，邁向更好？一群如此聰明又勤懇的天才，應該要讓台灣更好，而不是永遠堅持當下一定是對的。畢竟時間只會不斷前進，人類不可能停留在過去的任何一秒，無論當時有多輝煌壯麗。

此外，高端疫苗的採購價格為何高達每劑八八一元，也令人不解。高端疫苗從頭到尾都未完成第三期人體試驗，且採用的是較低階的棘蛋白技術；蔡政府卻以和其他國際知名大廠以ｍＲＮＡ技術研發的產品一樣的價格採購，甚至高於ＡＺ疫苗達八倍之多，這合理嗎？根據選前漏出的高端董事會錄音，其中提到價格「不能低於七百元」，這個數字是誰洩漏給高端，也應追個分曉。

中研院院士陳培哲期許，新任立委爭取「聽證調查權」，讓政府部門釋出所有資料，才能讓陽光照進黑幕。陳培哲院士認為，協商過程中，雙方各自均開過多次內部會議，但這次疾管署並未公布相關細節，「只拿出想讓外界知道訊息，至於不願意被知道的部分，依舊藏起來。」

陳培哲院士表示，想讓真相水落石出，唯有依靠在野新科立委上任後，爭取「聽證調查權」，要求昔日指揮中心交出所有資料，除了價格協商部分，更重要的是食藥署審議高端疫苗緊急使用授權（ＥＵＡ）會議錄音資料，才能以昭公信。

衛福部官員日前聲稱，高端原先的報價是每劑九五○元，衛福部經過討價還價，加計上冷鏈成本，高端才降至八八一元。此一說法，好像政府討價還價有功。問題是，高端的冷鏈運送溫度是二到八度，和ＡＺ疫苗一樣，和ＢＮＴ疫苗需以零下七十到八十度的冷鏈運送截然不同。但ＡＺ的每劑運送成本僅十元，而高端冷運卻訂得和ＢＮＴ一樣高貴，合理嗎？

據了解，高端疫苗除五百萬劑緊急採購，衛福部當時還簽五百萬劑「開口合約」疫苗供給；而這五百萬劑採購，並無任何但書。如果說免疫橋接和五百萬劑採購是基於事態緊急而便宜行事，何以未規範高端必須在後續採購前通過正規的三期臨床實驗？很顯然，其間就是利益輸送，想用既成事實繼續圖利高端？

回頭再看衛福部當時對外購國際疫苗百般刁難，卻對高端疫苗百般放水，顯然就是蔡政府的防疫計畫，並非希望早日購進疫苗供全民施打，讓全民及早擁有抗體；而是故意壓抑國際疫苗的採購和捐贈，以保證高端有更大的發展和獲利空間。

從這個觀點來看，蔡政府把「扶植高端」放在「保護人民」之上，其用心之扭曲不仁，可見一斑？也因此，高端採購合約中的「保密條款」究竟是政府或廠商要求，基本上已無差別，其實就是為了隱瞞真相而已。

由於台灣東洋藥品四年前爭取BNT疫苗破局，卻發生股價異常波動，檢察官日前偵查終結，以內線交易罪嫌起訴東洋前總經理施俊良等14人；立委王鴻薇表示，東洋被起訴了，相信高端疫苗的真相也不遠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個都跑不掉。

立委王鴻薇指出，2020年10月12日，東洋風光宣布取得BNT疫苗的台灣代理授權，隔天開始股票交易量倍增，股價一路飆漲；同年11月3日，東洋突然又宣布代理破局，股價被炒了一波後開始跌停，更讓許多股民損失慘重。她說，這件事情連東洋董事長林全都坦承「確有內線交易可能，但非內部問題，是外部問題」。

立委王鴻薇認為，東洋前總經理這起案件即使指證歷歷，時任衛福部長陳時中竟然公開說不建議金管會去查東洋，陳還說「金管會當然可以去調查，不過在我所知道他們所發布的裡面並沒有誇大不實部分」。她批評，陳時中說法等同讓衛福部幫東洋背書，相當可惡！

立委王鴻薇說，為避免相關人等在陳時中掩護下逍遙法外，自己和議員侯漢廷等人幾乎第一時間，就把相關事證提供給檢調，並按鈴提告，經過一年後檢調帶回東洋14名幹部和12位親友，4年後起訴確定。王鴻薇說，衛福部與陳時中欠全國人民和辛苦的調查人員一個道歉，

疾管署日前公布高端疫苗合約，國民黨立委當選人徐巧芯點出，簽約日期在2021年5月28日，高端都還沒有取得製造許可及公開審查，衛福部就決定採購一劑881元；契約還寫明2021年7月31日前取得許可就能履約，所以民進黨立委才會公開反對審查，要讓高端能躺賺國庫40億元？

立委徐巧芯表示，仔細看合約，根本是高端跟政府打的一場「超完美配合」，簽約日期是2021年5月28日，都不知道疫苗效果如何，就接受對方喊價。徐巧芯說，契約載明「只要2021年7月31日前可以取得許可就能履約」，還真的這麼巧，在八天內就連闖過兩關，2021年7月18日通過EUA、2021年7月25日衛福部就宣布傳染病防治諮詢會預防接種組（ACIP）專家已同意，將高端疫苗納入公費疫苗施打計畫。

立委徐巧芯說，當時不知道政府到底在急什麼，現在公開合約才知道，原來是政府為了讓高端成功履約，大賺國庫40億？徐巧芯認為，這也是為什麼2021年6月18日民進黨的立委全數在立院反對公開審查的原因，如果要公開審查，不就來不及在2021年7月底闖關了！徐巧芯說她第一次見識到這麼替廠商著想的公部門，把台灣人民當成白老鼠的公部門，這種「先射箭、後畫靶」的合約，政府跟高端的超完美配合，難怪選前不敢公開。

「很可惜！」前疾管局長蘇益仁感嘆，少了三期臨床試驗的高端疫苗，只作了一半，所有努力形同白費。前疾管局長蘇益仁指出，高端疫苗成為政治事件，參雜太多因素，以「免疫橋接」的資料當三期臨床，這是高端疫苗在專業上犯的最大錯誤。

蘇益仁以曾為政府官員、國衛院疫苗所所長已及2020年4月曾任行政院疫苗小組召集人的身分，表示有責任以專業立場，藉由高端 Covid-19疫苗事件，提出台灣生醫產業在國際競爭下的困境及應解決的諸多問題。台灣總統選舉後，新的執政團隊應從中學取教訓，扮演政府與產業間協力合作角色，才能為台灣生醫產業迎來下一個春天。